“我请我的技术部查了，帖子发布的IP地址是城南的一家网吧。但是那篇帖子是定时发送，而那家网吧为了保障客户的隐私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根本查不到是谁发布的消息。”

听到助理的这番话，柳昭衍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网吧周边的店铺、交通路段的监控呢？”

“也查过了，周边有监控的店铺人流量很大，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可疑的对象。而且我们不是警察，没有权限调取全部的监控。不如，我们报警，让警察参与进来？”

柳昭衍却否定了他的提议，“那人公布的确实是真实名单，而其中曲折缘由也都是真实的，我们没有权利去告她诽谤、造谣，闹大了反而会让公众对省台产生信任危机。”

“那我们该如何做？”

助理又问道。

柳昭衍抿着唇，沉吟片刻道：“当务之急还是要让那些人信服这次招聘的公开公正性。你去联系京大招聘的负责人，让他们选几个原本不在名单中但得到名额有足够说服力的人，替换那几个实力差的明显的关系户。”

“好的，柳总监，我这就去。”

待助理走后，柳昭衍琢磨着爆料的帖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爆料的这个人不仅仅可以弄到面试的视频，还能够轻易地获得他们商讨之后敲定的名单，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可究竟是谁……

是京大的负责人还是省台内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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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了几天，容蕴见没有任何人因此事找上她，初步断定她的爆料并没被发现。而学校经过了那场舆论风波，虽然推迟了几天，但实习名额最终还是公布在了公告栏上。

因为先前的舆论效力，无论是不是新闻专业的学生，都很关注这一次的实习名单的公布，很多人一窝蜂地挤到公告栏前去看看这一份最终确定下来的名单的真面目。

容蕴站在公告栏下，望向白纸黑字的名单，在第三行如愿地找到了她的姓名。除了她以外，名单上还有几个名字的变动，两三个明显是浑水摸鱼的关系户的名字被替换成了专业前十的人。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他们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会替换几个明显实力不配位的人，替换的人会是实力强大能够使人信服的学生，旁人再去深究，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她下的这步险棋赢了。

她拼命压住向上的唇角，表情淡定地走出人群。

姜音得知此事后，欣喜若狂，直接抱着她转圈，仿佛获得名额的是她自己一般。她提出让容蕴请客庆祝的事，容蕴也一口答应。

然而正当她们在餐厅开心庆祝的时候，容蕴却接到了一通电话。

“您好，请问是容蕴同学吗？”

男人温润好听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

“是的，我是容蕴。”

在得到她的回答后，对面继续道：“您好，我是柳昭衍，是上京省台新闻部的副总监，想要从你这里确定一些事情，方便约个时间见一面吗？”

容蕴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冷汗爬上脊背。

她沉默许久，对面见她一直不回应又出声问了一遍：“容蕴小姐，方便约个时间见一面吗？”

“方便，您定时间和地点吧，我都可以。”

明明心中慌乱不已，可她的声音却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

时间定在明天早上九点，地点就在距离京大不到一公里的一家咖啡店。

“蕴蕴，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姜音关心问道。

坐在她对面的漂亮少女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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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蕴惴惴不安了一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着。她既是怀疑柳昭衍已经发现她是公布名单的幕后之人，但还是心存些许侥幸。

她做的已经算得上是十分缜密，可能出现漏洞的地方，基本上也都考虑周全。

能是哪里出现纰漏呢？

难道是她的装扮被看出了破绽？

翌日清晨，她仔细地用粉底将眼下的黑眼圈遮住，画了一个清纯的妆容遮住脸上的疲惫之色。对着镜子打量一番之后，容蕴又突然想起面试会场的柳昭衍那番话，把她眼睛画的圆润许多，又用眼线笔在眼下点上了一颗泪痣，还戴上了一副宽大沉闷的黑框眼镜。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

在衣柜里挑选了好一会儿的衣服，最后她还是换上简单的浅色卫衣和牛仔裤，骑着共享单车就去了约定的那家咖啡店。

咖啡店装修简约大方，她刚刚进门就望见有人朝她挥手。那人同样穿着一身休闲装，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看着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容蕴压下心间猜忌，清丽的小脸上旋即绽开笑靥，朝着男人走过去。

柳昭衍在看见门口的装束朴素却依然漂亮动人的少女便认出了容蕴，他提前看过她的简历，蓝底的证件照也遮不住她姣好姝丽的容颜，让人见之难忘。

“柳总监，您好。”

少女先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虽然提前见过照片，但在亲眼见到真人的时候，柳昭衍心中还是浮出了几分惊艳。

他伸手礼貌性地握住了她的指尖片刻就松开手，笑着指着他对面的椅子道：“请坐，容蕴同学。”

待她坐下后，男人温和的嗓音嗓音不疾不徐地道：“这次突然约你见面确实有些唐突，但事发紧急，我也没有办法。”

“没事，柳总监，您说吧。”

容蕴微笑回道，放在桌面下的手渐渐握紧。

闻言，男人温和的笑容收敛起来，话语蓦然变得犀利：“我想知道容蕴同学是否清楚前几日省台在贵校的实习名额泄露一事？”

此话一出，容蕴心中的侥幸荡然无存，一颗心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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